“今日誰敢動我!”崔氏抬頭昂首,抬起下頜環(huán)視四周,“軍令前日送達(dá)王府,我瞞下不報(bào)四處求證只會不做那欺君罔上之人,我全心為君上與皇后,為這大好河山思量考慮,我何錯之有!石闊已死,君上膝下成年的皇子只有阿閔,君上百年之后,阿閔乃嫡長子,繼承大統(tǒng)名正言順!我是石家八抬大轎明媒正娶求娶進(jìn)門的長媳,阿閔繼承大統(tǒng),我便是這天下蒼生的崔皇后!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我!”
崔氏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,將正靠攏的內(nèi)宮禁衛(wèi)鎮(zhèn)在原地。
是啊...如果老二死了...那石閔繼位豈不是毫無懸念?
如果石閔注定上位,那何必不在當(dāng)初需要站位的時候就順?biāo)浦圪u他個好呢?
在場之人大抵多半心里有過這樣一閃而過的念頭。
庾皇后是個人物,崔氏未必就差她一著。
崔氏此言一出,無人敢上前一步,滿堂噤聲,無人敢發(fā)出聲響,每個人皆屏氣凝神,膽大的躍躍欲試希冀趁亂從這鍋湯里分上一瓢羹,膽小的恨不得自己壓根就沒接過今日的帖子,壓根就沒在這處出現(xiàn)過,這樣大一個內(nèi)堂,連人的呼吸聲都聽不見。
瞬時陷入了僵局。
“哐當(dāng)”一聲,茶盞被砸向地面,奈何地面鋪著厚厚的絨毯墊子,茶盞邊沿順著軌跡轉(zhuǎn),茶漬和殘水流了一地,濕答答的一灘,徹底毀了這一塊昂貴的絨毯墊。
眾人都看向長亭,看到長亭發(fā)怒一揮廣袖將茶盞拂落在地,茶水潑了一地后,便眼見著這位昔日的縣主,今日的蒙夫人絲毫不在乎絨毯上的那一大灘水漬,手扶住身旁丫鬟的手緩緩起身,繡鞋穩(wěn)穩(wěn)地踏在水漬上,不避不讓,幾步走到了崔氏跟前,二人均沉默半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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