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名中文 > 古言 > 雄兔眼迷離 >
        然一瞬間的萬念俱灰并不全然為著蘇凔是死是活,更多的,大抵是因?yàn)?,失去了最后一絲希望。如果她是對的,為何宋滄如此正人君子會不惜一死,也要和自己站在對面?

        她張嘴,是一句撕心裂肺的無聲嚎啕。

        風(fēng)從東面斜斜過來,陽光忽而灼烈欲燃。她一開始絞盡腦汁的想聽清那幫酒囊飯袋究竟在說什么,此刻卻無比慶幸,幸好,幸好根本聽不見那里話語呼喊。

        薛凌遲遲不敢睜眼,連身子都在輕微發(fā)抖,旁兒一同哭墳的,少不得要腹誹兩句,這小娘子,哭的是不是過了些。

        瞧著十六七的小婦人,一身素色仍難掩身姿嬌俏,這般慘絕人寰相,竟跟天塌地陷了一般。雖為天子娘娘,到底不是生身父母,也非手足鴛鴦啊,哭哭便罷,還能哭出個肝腸寸斷來?

        人雖心中有疑,俱不敢流于表象,萬一這姑娘和皇家沾親帶故........總也猜猜罷了,四周仍是偶爾哀哀啜泣聲低,薛凌并沒聽到她懼怕的驚慌失措聲。

        蘇凔就在天子近處,若他有恙,旁人必以為是逮人刺駕,周遭該有大亂才對。尤其這些百姓,少見刀槍加身,至少該有一兩句高呼才對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仍在遲疑,聽得片刻,猶豫著睜了眼,淚水再框不住,直直流到腮邊。饒是如此,卻還不敢直接看過去,只余光往四周瞟,想再瞧些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然周圍全無異樣,該哭的哭,該跪的跪,撒紙錢的依然撒著紙錢,添冥火的還守著聚寶盆沒起身。

        怎么了?怎么了?

        她沉沉喘了兩聲,不自覺移了下身子,覺著今日日頭甚烈,周身如著了火般滾燙。她想從這些莫須有的天向志異里尋求些安慰,在心中強(qiáng)自開懷默念了一句,真真是開春了,這般暖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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