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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這個破城之法具體如何,信上沒寫。沉元州思慮許久,仍不知道世上有什么萬全之策可以讓城池必破,然他素知魏塱謹慎,若無十足把握,必不會寫此密信。

        權(quán)衡之后,也算是稍有輕松。畢竟有了這么信,至少說明皇帝短時間內(nèi)不會再有從西北調(diào)兵回去的打算。黃承譽一死,雖未徹底解決黃家大患,至少也能讓其元氣大傷,那各方局勢又可暫緩一緩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看著桌上文書只落了拓印,還未著墨,本來仍舊是要寫軍情緊急,現(xiàn)兒遲疑半晌,終是丟了筆打算緩兩天。

        安城,其實已有月余無戰(zhàn)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胡人如許久沒攻城,何來的軍情緊急。可偏偏那些胡狗不進也不退,就在離城百里處扎寨,以胡人個個善馬的本事,急奔到安城城下,不過兩三時辰而已。如此情況,又怎能說不緊急?

        派個人去交集,人只說靠近南邊的地方已見春色,再往北還是冰天雪地,去歲原子上收成不好,往南地住兩日,撿些綠氣好填牲畜肚子。終歸人是在胡地,并沒踏足梁境啊。

        此話說來有理,聽來荒唐,換在往日,發(fā)兵打?qū)⑦^去也是師出有名,然今時今地,沉元州豈敢擅自出兵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知道幾年前薛弋寒的境地和今日如出一轍,只說是想必胡人知道大梁內(nèi)亂,就在等皇帝將西北兵力抽走,好趁虛攻城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此一來,他唯有日日寫著軍情緊急的文書往京中送。倒不是不行忠君之事,實乃...想盡可能拖一拖皇帝,不到萬不得已,無論如何不能抽西北兵力。

        這仗一旦打起來,戰(zhàn)火絕不可能只燒在安城處。

        憂心忡忡近倆月,魏塱這封密信無異于久旱甘霖。沉元州嘆了數(shù)聲,慎重將信折好,按著信發(fā)出的時間算,垣定城破,就在明后兩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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