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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也罷,人各有志,朕許你黃金百兩,攜齊世言尸骨回家安葬。另外,原老臣身死,該有朝廷追封注謚,以嘉功德。往日這些事,正是齊世言來辦,依朕看,你們自己挑一個,到時候交與地方官員,呈上來即可,如何?”

        蘇凔略垂手,心中哀痛又起。謚號這種東西,蓋棺定論一生功過。若無今日事,青史之上,必有齊世言美名流芳??山袢帐潞?,朝廷擬個謚號就罷了,雷霆雨露俱是君恩,后人還得駁斥兩句天子昏聵。

        偏魏塱不肯做這惡人,又想讓齊世言惡名加身。現(xiàn)讓齊家人自己作注,無非就是齊家人只能承認(rèn)齊世言是年老失智,瘋言瘋語,一世清譽煙消云散,碑文之上,再無禮儀周正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視線恍惚,將那團紙捏的愈發(fā)緊。他因魏塱之命攙扶齊世言,是而一直立在其身側(cè),所言字字入耳。

        本該早些勸阻,偏他手里也捏著一卷同樣表紙,憤恨之下,只想尋個無底甕來扣在齊世言嘴上,讓他罵的更大聲些,又豈會阻他?

        沒料到的是,話音一落,齊世言隨即往前栽倒,速度之快,根本無可挽回,以至于蘇凔懷疑,除非是那個叫齊秉文的男子推了一把,不然以齊世言的行動能力,根本栽不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當(dāng)時心驚,現(xiàn)在想想,推了也好。說了那些話,身死罪易消,活著反而麻煩。他沒見到薛凌上元十五馬背風(fēng)采,難得齊世言孤臣危涕自成別樣氣概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人生到此,天道寧論?!彼矄枺骸靶笊\子,時日曷喪?予及汝皆亡?!?br>
        四周飄帛如雪,高臺鐘鼎希聲,齊家治國,一世言,盡于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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